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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A 文学现场】酒神精神与涂鸦意志——韩博和他的异托邦 1222(周五)bsport体育

作者:小编  发布时间:2023-08-17 21:22  浏览:

  bsport体育原标题:【PSA 文学现场】酒神精神与涂鸦意志——韩博和他的异托邦 12/22(周五)

  艺术家:安斌、周彭灵子、大弓一郎、陈松、周勇、施政、Alexandre、谢榭、张学舟

  艺术家:安斌、周彭灵子、大弓一郎、陈松、周勇、施政、Alexandre、谢榭、张学舟

  以诗人韩博发布两本新书《与酒神同行》、《涂鸦与圣像》发布契机,一众诗人、作者、艺术家、音乐家将以文学沙龙般的形式聚集于PSA的小剧场。我们将激活剧场空间bsport体育,使其成为狄俄尼索斯精神的文学现场,每一位到场者皆将是书中的人物。邀您一同参与文献对谈、文本朗诵、即兴肢体、音乐以及表演。当然,还少不了俄尼索斯的美酒。

  酒神精神并不遥远,它是生存的本质,饱含痛苦与冲突,而又最富创造力。“上帝死了”之后,也许它才是拯救个体人生的真切方式。韩博行走了世界上三十几个国家之后,深深赞同于尼采的观点。在《与酒神同行》这本书里,他选取了六个不同文明类型的国家,分别对应古典世界、天主教、东正教、新教、新大陆与“上帝死了”之后的达达主义新世界,探讨酒神精神为何时至今日依然推动这个世界的运转。

  涂鸦是酒神精神的另一种体现,在《涂鸦与圣像:异托邦城市指南》这本书中,韩博又以涂鸦为向导,呈现出七个国家的异托邦之旅,他试图从文化史的角度,探索异托邦在这个世界上绵延不绝的深层动力。

  酒神即狄俄尼索斯,希腊神话中为人类带来葡萄与美酒的神祗,他是大地女神的补充。美酒沟通天地人神,又释放出内在的创造之力,希腊戏剧亦源于狄俄尼索斯庆典。也许在今天,所有横行“成功学”的地方,都是匮乏酒神精神的苍白所在,在这样的地方,恐怕仅有酒徒而无酒神。所以,不妨让我们花上一个晚上,来到作为异托邦的文学现场,体验世界与生命的另外一种可能。

  诗人,艺术家,戏剧编剧、导演,旅行作家。毕业于复旦大学,曾任复旦诗社社长,美国爱荷华大学荣誉作家。出版有中文个人诗集《借深心》(2007年,作家出版社)、《飞去来寺》(2013年,台湾秀威)等,以及《与酒神同行》、《涂鸦与圣像》等七本旅行文学作品。

  他曾担任包括刘丽安诗歌奖、珠江国际诗歌节、飞地诗歌奖、上海大学生戏剧节在内的诸多文学、艺术奖项评委,曾参加2009年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2014年法国巴黎第37届英法诗歌节、2015年德国第十六届柏林国际诗歌节,2017年俄罗斯第十届国际“莫斯科诗人双年展”,2017年6月至7月在德国汉堡和柏林参与多场诗歌朗诵会,目前往来于德中之间,进行艺术研究与写作。作品已被翻译成英语、法语、德语、俄语和西班牙语等,在海外出版。

  作为戏剧工作者,曾创办夜行舞台戏剧工作室,出品《椅子不知道》、《存在者》等十余部戏剧作品。作为艺术家,绘画、摄影、装置作品曾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M50艺术区及香港、莫斯科等地参与多次展览。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生于1968年,1990年本科毕业后在复旦大学新闻学院获得硕士与博士学位,任教迄今。

  建筑师,城市文化学者,德默营造建筑事务所创始人。毕业于同济大学和德国柏林工大,曾任职于国内、德国和瑞士多家建筑事务所,并于上海创办德默营造DAtrans建筑事务所,先后完成M50文创园区改造、广东美术馆人文图书馆和台中文化馆国际竞赛方案等重要项目,并出版有城市营造实践专著《二手摩登》。

  品酒师。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意大利语专业。ITASTE葡萄酒推广教育机构创始人,意大利侍酒师协会(AIS)成员与讲师,意大利酒店餐饮品酒师协会(FISAR)成员。同时也是意大利国家酒业促进中心(Ente Vini Enoteca Italiana)创始人与中国代表与意大利对外烹饪推广机构(ICIF)中国代表。

  诗人,曾任复旦诗社社长。复旦大学理学硕士,先后从事过媒体、电子媒体和电商行业,目前从事生鲜零售工作。

  出版人、专栏作家,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戏文系,曾出版《看我72变》、策划编辑《中国绅士》、《中国淑女》、《30天改变你自己》等多部生活成长类书籍。曾担任2017年周勇&李剑鸿《噪音阳台》音乐会主持人。

  安斌和嘭嘭(周彭灵子)是一对肢体艺术家组合,同时也是一对爱侣。他们共同创立了肢体剧场组合“废时车间”,致力于肢体表演和影像的创作实践。2017年10月1日,安斌和周彭灵子生活剧场作品《喜事》作为“鸟客行动”参演剧目之一演出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纪录片创作者,肢体表演者。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2011年参加凌云焰肢体游击队,参演作品《冰冻期/卫星》《蜕/植》,并进行全国巡演。2016年参演测不准戏剧机构环境戏剧作品《上阳台》。纪录片作品《栖居》入围中国独立影像展。

  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艺术管理系,音乐戏剧研究硕士。上海歌剧院舞台监督。2015年测不准戏剧机构《四维碎块》制作人,《竹是竹》、《疯•裂》演员。2016年参演环境剧场《上阳台》。2017年参演纸老虎剧场表演作品《一面面彩旗,一面面角旗》。

  诗歌民谣艺术家,一个用“歌”去理解“诗”的诗人。坚信“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段旋律,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音乐人。曾在各类诗歌艺术节上演唱。有数十首唱诗音乐作品问世。现居上海。

  抒情花腔女高音歌唱家。俄罗斯圣彼得堡国立音乐学院声乐博士。在俄罗斯、中国、意大利等地举办过多场独唱音乐会,多次获得国际比赛奖项。出演过歌剧作品《弄臣》、《蝙蝠》、《卡门》等。在中央电视台制作播放的中国原创大型交响乐史诗《梦回敦煌》中担任女高音独唱。曾在国家大剧院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音乐会《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当中,担任女高音领唱。

  上海SMG媒体人,涂鸦艺术家,跨界艺术家,策展人。作品参加过上海、全国的艺术联展和个人展。参与策划了一系列的共公空间的互动艺术创作项目。曾赴柏林、丹麦、挪威澳洲等地艺术创作。2016年受到丹麦赫尔辛约的街头戏剧节的邀请前往驻留创作。

  70后,生于内蒙古,现居上海,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失败的职业音乐人及广告行业的逃兵,惯性的鼓手和涂鸦癖患者,现为艺术机构剧场从业人员。特邀出演2016年环境剧场《上阳台》(PSA版)。

  九十年代上海著名的疯子乐队主唱,音乐融合了噪音、摇滚、民谣等各种不同的元素。原创歌曲《拜》收入河岸民谣专辑。2016年测不准戏剧机构环境剧场《上阳台》演员。2017年与李剑鸿举办《噪音阳台》音乐会。参加杭州国际舞蹈周X单元的现代舞专场、上海新天地国际戏剧艺术节环境音乐舞蹈“桥”等演出。2017年作为虚室声音剧场实验小组成员参加“生•死•易”艺术展开幕演出及乌镇戏剧节嘉年华表演。

  毕业于同济大学。2000年任剪辑的影片《行走的日子》获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优秀影片奖,任摄影的影片《虚构》获最佳实验影片奖。2002年成立QUARK FILMS,同时致力于纪录片、剧场影像、实验短片和商业影片项目。作品有纪录片《ON M50》(参展鹿特丹当代国际建筑展),《盛开》(2010世博会);剧场影像《舌头对家园的记忆》(获苏黎世ZKB戏剧节最高奖),《左脸》(欧洲各国巡演30多场);实验短片《鱼般舞蹈》(柏林短片展展映);《小黄》(2天微电影大赛最佳摄影)等。2016年制作了数部VR虚拟现实短片,进一步拓展创作领域。

  希腊戏剧源自祭祀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公共庆典,狄奥尼索斯乃宙斯与情人塞墨勒之子,生于忒拜,母亲故去之后,由牧神潘的儿子塞勒诺斯在森林中抚育长大。依据先于基督教的古典世界的阐释,狄奥尼索斯是大地女神得墨忒耳的补充,他赐予了人类粮食作物之外的水果,尤其是葡萄,他不仅种植葡萄,还传播美酒——获取自葡萄的琼浆,他试图为人类带来无忧无虑的生活。狄奥尼索斯每到一处即建立城邦,宣扬温和的道德,唤醒艺术的热情,他因此而被尊为缪斯的朋友与先驱,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人类文明的“栽培”者。希腊拥有众多以狄奥尼索斯为主题的节日,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在三月举办的大狄奥尼索斯节或城邦狄奥尼索斯节,活动的尾声便是大型戏剧演出,新近创作的悲剧和喜剧都会被搬上舞台。罗马人沿袭这一传统,只不过酒神的名字成了巴克科斯,庆典活动更加突出纵欲狂欢的气质——费德里科·费里尼或丁度·巴拉斯的电影可以提供若干想象。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在波兰,被允许公开呈现的艺术表现形式,“唯一合法的抒情诗”,必须具备如下条件:第一,开朗;第二,不含任何超越普遍接受的原则的思想元素(实际上是指描写自然,表达对最亲近的人的情感);第三,直白……以上教条,见诸切斯瓦夫·米沃什的归纳,《被禁锢的头脑》。实际上,这意味着必须借助“纯形式的张力”表现的“形而上的情感”,必然遭遇批判、排斥与压制,所有艺术舞台必须让位于“庸俗化的知识”——使人觉得一切都明明白白,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的知识,希特勒及其他独裁者皆专擅此道,意图扼杀文化的“现在进行时”,比如1937年在柏林举办的“退化艺术”展览,就是对当下艺术探索的公开侮辱。面临如此压力,许多波兰艺术家不得不潜入实用领域,将“”施以伪装,借助家家户户必需的餐具与纺织品使其春风吹又生——时迄今日,无论在华沙还是弗罗茨瓦夫的机场,初次进入这个国家的人都会在纪念品商店惊讶地感受到那些“工艺美术”领域的意外成就。

  米拉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留学中国,那段时期,“一战”之后组建,“二战”之后历经社会主义体制的南斯拉夫联邦陷入了漫长而痛苦的解体过程,先是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马其顿独立,而后是波黑战争,接下来波黑独立,然后又是科索沃战争……当米拉在复旦大学研究曹禺戏剧的时候,苏珊·桑塔格却将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搬上萨拉热窝的舞台,“在信使宣布戈多先生今天不会来但明天肯定回来之后,弗拉迪米尔们和埃斯特拉贡们陷入悲惨的沉默期间,我的眼睛开始被泪水刺痛。观众席鸦雀无声。唯一的声音来自剧院外面:一辆联合国装甲运兵车轰隆隆碾过那条街,还有阻击手们枪火的噼啪声”。我与米拉同校,她将同胞埃米尔·库斯图里卡导演的电影《地下》推荐给我们,那部刚刚斩获1995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胶片史诗,以巴尔干式的荒诞喜剧,勾勒出南斯拉夫从1941年至1995年的曲折历史,剧中虚构出一队为抵抗纳粹而遁入地下的革命战士,他们始终被“同志”所欺骗,以为“二战”从未结束,直至半个世纪过去,当他们回到地面,眼前果然仍是一片战火,只不过bsport体育,那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波黑战争。对于从小看着南斯拉夫“二战”题材影视剧长大的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极为颠覆的故事,那场战争不再非黑即白,二元对立的世界观,无法穷尽复杂的历史与更为复杂的人性,意识形态派生的概念,更像是一场现代杂耍。

  “请原谅吧,先生、女士们,我们这些缺乏灵感的小人物,竟敢在这么一个破戏台上搬演如此伟大的景观:难道这个斗鸡场似的小园子,能容得下法兰西的辽阔战场吗?我们能把那使得阿金库尔的空气为之震惊的大批将士的头盔,都塞进这个木造的圆形剧场吗?啊,请原谅吧!既然圆圆的一个零放在一串数字的末尾,就可以代表一百万之巨,那么就让我们这些与这个伟大故事相比非常渺小的人,来激发你们的想象力吧。请假想在剧场的围墙之内圈住了两个强大的王国,他们那高耸而紧邻的疆界只被一条狭窄而险急的海水隔开。请用你们的假想来弥补我们的不足……”

  威廉·莎士比亚的原作中,《亨利五世》如此开场。这段台词来自于一个类似于“说书人”的角色,营造着贝尔托·布莱希特在二十世纪推崇的那种“间离效果”——当然,许多国粹主义同胞断定布莱希特的贡献受惠于中国传统戏曲,尤其是梅兰芳先生,但我总觉得这样的见解来自一口深且枯的井底。只需翻开两千多年前的希腊悲剧或喜剧,类似《亨利五世》中的“间离”已不鲜见,比如阿里斯托芬调侃苏格拉底的《云》,歌队忽而如此跳脱出剧情:“诸位观众,我当着养育我的酒神,很坦白地对你们说真话。我既然把你们当作很聪明的观众,更把这个剧本当作我最好的喜剧,就让我得胜,让大家承认我很高明……”

  布莱希特究竟受惠于谁,一目了然,莎士比亚也是如此,他们都是狄奥尼索斯的葡萄园中的采摘者,甚至塞缪尔·贝克特也是,他恢复了一种对于逼真问题漠不关心的简朴传统,回到朗诵,将独白伪装成对线

  当高乔人——印第安人与西班牙人相互制造的混血人种——现身于南美大陆的时候,他们已经习惯于借由马黛茶开始一天的“悲催生活”。何塞·埃尔南德斯创作的史诗《马丁·菲耶罗》中的同名主人公便是如此。这位热衷于挥舞三星球索,弹奏六弦琴,自叹“无木桩能够蹭痒,无树叶可以遮阴”的苦水中泡大之人,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将在日后被册封为阿根廷民族性格的基本来源:富有同情心,典雅,热衷荣誉,忠诚和慷慨。聪敏于民众主义的二十世纪政治家,为了与被压迫阶级的优秀代表马丁·菲耶罗拉近距离,更愿意凭借一根吸管塑造公共形象,这真是一个简洁有力的办法,就像甘地的纺车,足迅速以为投票箱赋予魔力。只不过,政治家必须甄别场合,谨慎选择吸管的材质:木吸管还是银吸管?有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

  语音诗歌朗诵中一连串刺耳的无意义的噪音,既来自于达达主义者对意大利未来主义者诗歌表演的借鉴,更来自于雨果·巴尔的“发明”——他将诗歌拆碎,将基本词汇与生造词汇混杂于一处,从而比意大利先驱的作品更“抽象”,成为含混不清的咒语。他强调,“在语音诗歌里,我们完全抛弃了已被新闻界滥用的语言……我们必须恢复字词最幽深之处的魔力。”这种拒绝接受语言的符号能力,即传达意义的能力,转而试图回归语言的基本单位,并试图为事物寻找新名称的神秘欲望,又何尝不是对德国哲学家尼采的若干观点的回应。后者对雨果·巴尔那一代艺术家产生了重要影响,他把语言视作已经疲惫的“移动的隐喻大军”,并声称在单词及其对应物之间产生过不搭配的感觉。

  我没能听懂一个字。朗诵结束,没有人发出早期达达主义者必须面对的嘲笑,唯有一连串礼貌的掌声。艾德里安·诺兹投桃报李,提出请大家喝杯咖啡。但当他钻入吧台,奋力捣鼓了一阵之后,又严肃地走回正厅宣布:咖啡机坏了,没有咖啡了。

  多么完美!否则多么不达达!这让我想起范内哲姆在1968年撰写的《日常生活的革命》中的一句话:“达达的开始是重新发现活生生的体验及其可能的乐趣——它的结束时对所有观点的颠覆,它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宇宙。”

  索伦·克尔凯郭尔一生从未谋求任何职业,仅靠遗产生活,专事宗教哲学著述的哥本哈根之子,堪称不做“无意义的工作”之先驱,虽然他只专注于“做自己的事”,却使得欧洲哲学发展产生了方向性的转折——哲学研究的对象可以不再是抽象的客观存在,而是具体的个人存在,亦即孤独的、非理性的活生生的“存在”,由激情、决定和行动组成,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范畴能够被思维所穷尽,却注定被经历。克尔凯郭尔“做自己的事”的目的,并不是发展全新的认识论,也不是创建全新的形而上学体系,而是希望创造一种全新的人类——能够把握自己的自由,并且创造自己的命运。

  克尔凯郭尔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某人在哥本哈根街角遇见了一位朋友,朋友邀请他去吃饭。他热情应允,却被一片落瓦砸死。克尔凯郭尔意在提醒世人:虚无近在咫尺,大多数人却并无警觉,而是一任生命浪费于鸡零狗碎之中。

  年轻人总是自相矛盾:一方面急切于对权威和传统表示反叛,另一方面又盲目于追随最新款的“领导者”——那些处于自我加冕过程中的“权威”。无论“领导者”扮演的是极权社会原生的“民族英雄”,还是跨国资本主义遣送的“普世使节”,都是填补年轻人空虚的兴奋药丸,足以蛊惑其牺牲自己的青春,自缚于狂乱的意识形态或是乔装的本能冲动,并将支离破碎的信息与力比多的混合之物引申为确认自我的世界观。纳粹党掌握了年轻人的这种矛盾心理,一如彼得·盖伊所揭示:希特勒扮演的“领导者”虏获了在社会人口中越来越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成员——到处乱闯的年轻人。崇尚暴力却又懂得利用“民主程序”的纳粹取代了“没用的”魏玛共和政府,成为年轻人的代言人,年轻人则努力攀附于英雄崇拜,“没有英雄他们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无所适从,但他们从来不了解什么是困难,什么是危险,以及什么是现实的冷酷法则”。由于精神和经济的需要,年轻人投向反知性的行列,他们喜欢被训练,然后随时准备为命令他们的人效命。接下来,就是众所周知的“第三帝国”的出现,正是这样一批年轻人,从勃兰登堡门出发,走向非洲,走向苏联,走向死亡。

  政治领域的全民戏剧极其危险,尤其当它以一种乌托邦式的号召性之梦的形式出现之际,必将演变为一场强制性的集体噩梦,置身其间的人会在一夜之间发现自己已然深陷于卡夫卡的寓言亦难以穷尽的灵长类社会的沼泽世界,近乎于史前。逃亡或许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你并不信奉以另一场你并不真心信奉的革命推翻眼下这一场你同样并不信奉的正在进行的革命——马泰·维斯涅克和他的妻子正是沿着这样一条羊肠小道来到了巴黎。两位罗马尼亚人远比本雅明幸运,他们毕竟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自己所逃离的那一沼泽世界的终结,只不过他们没有布莱希特幸运,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断肢再生之地,永远都不会在布加勒斯特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剧场。

  尽管嬉皮士实属富裕而年轻的美国的洛克主义产物,但它又未尝不是近五百年来全球欧洲化的结果——洛克的思想本身便来自于大西洋另一头的海岛,而嬉皮士所代表的反叛精神,更有其横跨两块陆地的完整承袭脉络。它可以追溯至十九世纪欧洲的“颓废主义”、一战期间兴起的“达达主义”、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超现实主义”、美国二三十年代的“迷惘的一代”、美国三四十年代的“圣洁的西卜斯特”(语出艾伦·金斯伯格《嚎叫》,英文为Hipster,又译“嬉普士”,最初指“经济大萧条”前后不容于正统新教伦理与价值观的黑人“颓废派”,后亦指跟风黑人“颓废派”的白人,二战之后其词意进一步剥离特定人种群体,成为一种反叛美学笼罩的生活方式),以及四五十年代的“垮掉的一代”……在这一根清晰可辨的反叛文化链条之上,虽然每一环节皆各自以新的面目出现,示人特立独行的主张及形式,但它们彼此之间的勾连,却千丝万缕,尤其是在对于存在本质的沉思层面。

  当班克西第一次前往哈克尼涂鸦的时候,那一带并不时髦,涂鸦亦属于“破窗理论”(Broken Window Theory)的阐释范畴——犯罪学家詹姆士·威尔逊(JamesWilson)和乔治·凯林(George Kelling)主张:混乱失序引致犯罪,而涂鸦一如破窗,如果无人管理,则令违法事件剧增,引发公共环境破坏狂潮乃至社会空间败坏。所以,他必须偷偷摸摸,多快好省地创作。然而,戏剧性的是,仅仅十几年后,当班克西的涂鸦成为了国际艺术拍卖行的新宠,乃至好莱坞明星你争我夺的珍贵藏品,他却在自己的网站上收到了这样一封电子邮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那里有多少人。可是我要写信请你们别再把你们的东西涂在我们的住处,特别是哈克尼的某某路。我们兄弟二人在这里出生,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但是最近有很多雅痞和学生搬到这里,我们俩再也买不起老家的房子了。那些讨厌鬼觉得我们这一区很酷,毫无疑问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们的涂鸦。你们显然不是这里的人,你们把房价抬高后,可能就只是继续画下去。帮我们大家一个忙吧,去别的地方做你们的事,比如布里斯托。”

  一条几公里长的周末市集摆在我的面前,我在防御街遇见了两个出售自己的旧衣与旧鞋的女孩。她们说:我们是演员,戏剧演员,一个叫oNYXo11,另一个叫克莱尔·燕特(ClearHyant)。噢,这似乎都是艺名,尤其是前一个,听上去就像是《等待戈多》中的角色。oNYXo11问:你吃肉吗?我答:阿根廷牛排很不错。oNYXo11说:吃肉不好,我只吃蔬菜。克莱尔插嘴:我吃蔬菜和鱼。oNYXo11摇头:吃鱼也不好。两位女孩一起说:蛋糕就要来了。我问:什么蛋糕?oNYXo11答:另一个女孩自己做的蛋糕。克莱尔补充:危险的蛋糕。我明白了。演员们又说:我们国家政治分裂,价值非黑即白,这很糟糕,但我们有力量改变一些事情。于是,她们请我喝马黛茶,在一只杯子里插上一只吸管,我们传递彼此的唾液。

  克莱尔给我留下她的邮箱地址,因为她告诉我,自己下周要去日本,但只买了单程机票,计划在那里至少待上两年,学习日语,期间也许会来中国转转。她批评道: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图书馆,也就是娶了日本老婆的博尔赫斯曾经担任馆长的图书馆,居然有太多日本典籍都没有被翻译成西班牙文。她非常吃惊,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做这样一件事情,改变现状。

  支持机构:测不准戏剧机构、虚室声音实验小组、DA+空间、iTaste、光池film、废时车间、天天果园、译博广告、忘山文化、诗用、动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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